11月6日，封面新聞記者從黑龍江“放羊少年”被8人追打墜河身亡案當事人趙兵叔叔處獲悉，2022年11月5日，家屬收到了齊齊哈爾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傳票，案件將于11月9日開庭二審。
3人未滿14周歲未被追究刑責，公訴機關黑龍江省甘南縣人民檢察院認為，被告人魏某、張某、王某等5人明知自己的行為可能致人死亡，而放任該結果的發(fā)生，致一人死亡，其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應當以故意殺人罪追究其刑事責任。張某、魏某、王某、李某、董某犯罪后自動投案并如實供述犯罪事實，系自首，應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七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對其處罰。其中，王某、李某旗、董某宇犯罪時已滿十四周歲未滿十六周歲，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七條之規(guī)定，應對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最終，法院作出判決，魏某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三個月，王某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十個月，董某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十個月，李某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張某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而在民事賠償部分，法院判決5名被告人的父母賠償趙兵家屬32617.36元。對于這個判決，趙兵家屬認為，追趕趙兵的8人當中，有5人被追究了刑事責任，但還有3人屬于未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至今沒得到處理，而在民事賠償方面，判決賠償?shù)慕痤~和家屬最初的訴求也相差太大，趙兵家屬告訴記者，他們不服此判決，進行了上訴。
最是蛋疼菊緊的是新聞里那句：「我也想和他們一起去找趙兵，一起去看熱鬧，收拾收拾趙兵取樂」 把欺負人當成消遣，教育和生性的雙重罪惡。 戰(zhàn)爭片里經(jīng)常販賣的橋段是，一排早就殺人不眨眼的屠夫里出現(xiàn)一個孱弱的，對敵人下不去殺手的新兵蛋子。 「狂怒」里那個年輕的盟軍士兵就是這樣。 我猜大概死者趙兵也是這類人。 因為不夠狠，所以被排斥。 如果班主任或者家長能像皮特那樣一碗水端平，那么這樣的人也許終究會蛻變?yōu)楹萁莾骸?但現(xiàn)實的情況是，全都是無恥的家伙，以攻擊謾罵為樂。 這時候就需要法律出來懲治了。 如果這樣仍舊一碗水端不平。 那么倒下去的「趙兵」還會越來越多。
事情發(fā)生在一年多前。出事時趙兵14歲，是甘南縣查哈陽鄉(xiāng)中心學校一名初二的學生。2021年4月3日，放假在家的趙兵吃過早飯后早早出門放羊，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家人介紹，趙兵十分聽話懂事，是個實心眼的孩子，從不惹事。每到放假，趙兵都會幫助家人干活、放羊。 四月的東北，天氣剛開始轉暖，冰雪開始融化，氣溫依然較低，白天氣溫大約在3℃左右。當日，趙兵身穿綠色軍大衣，帶上干糧和手機，與年長自己兩歲的堂哥趙訊一起去放羊。兄弟二人趕著200多只羊，向兩公里外一處常去的放羊地走去。這片放羊地臨近河灘，在播種季時，這里是一片水稻田。不遠處，就是甘南縣與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莫力達瓦旗的界河——諾敏河。 2021年4月3日中午，因羊群跑散，趙訊獨自一人去趕羊。
當日13時29分左右，趙訊給趙兵打電話，但趙兵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直至下午17時，趙訊仍未聯(lián)系到趙兵。趙訊便將羊全部趕回羊圈，將趙兵失去聯(lián)系的事情告訴了家人。家人們立即來到中午放羊的地方尋找，僅在諾敏河邊找到了趙兵放羊時所穿的綠色軍大衣。 據(jù)趙訊回憶，二人分別前，當?shù)亓韼酌猩耗吵?、張某?人來找趙兵。期間魏某程、張某等人曾把趙兵撂倒，還想搶奪趙兵手中的充電寶，并用石塊打趙兵。幾名男生把趙兵撂倒后拳打腳踢，有人說“群摟他”。 趙訊離開找羊時，幾人已毆打結束，此后他獨自放羊時看到魏某程、張某等人離開，而此時趙兵的電話已經(jīng)無人接聽了。 事發(fā)當晚，趙訊曾給魏某程發(fā)信息詢問趙兵的下落，魏某程回答稱自己先走了，沒跟趙兵在一起。
66天后河邊找到遺體 趙兵一夜未歸，第二天，家人又著急地四處尋找。2021年4月4日，在發(fā)現(xiàn)軍大衣附近的河邊，家人又找到了趙兵放羊時攜帶的充電寶。4月5日上午，在諾敏河邊另一處，趙兵的家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手機，手機殼和里面夾著的一張50元現(xiàn)金不見了。當日下午，趙兵的家人到查哈陽鄉(xiāng)派出所報警。 為了尋找失蹤的趙兵，警方與趙兵家屬曾發(fā)布尋人啟事，尋人啟事顯示：
“2021年4月3日13時許，甘南縣查哈陽鄉(xiāng)黎明村五屯村民趙兵，在查哈陽鄉(xiāng)黎明村五屯東南方向諾敏河冰面上落水，目前該人下落不明。” 記者了解到，諾敏河在查哈陽鄉(xiāng)燈塔村北部入境，沿縣東部邊界經(jīng)查哈陽、平陽兩個鄉(xiāng)鎮(zhèn)，在平陽鎮(zhèn)永利村東南龍門口匯入嫩江。公開資料顯示，甘南縣境內(nèi)流域面積為243平方公里，流長54公里，多年平均徑流量0.15億立方米。據(jù)趙喜偉介紹，搜救人員曾使用聲吶等設備探過，諾敏河的河水大約7米深。 隨著調查深入，趙兵的家人發(fā)現(xiàn)，當日找趙兵的8人中，有人稱趙兵是落水了，然而在事發(fā)后并未如實告知趙的家人。“趙兵墜河后，這幾人沒有呼救也沒有報警或告訴家長，耽誤了搜救時間。在事后多次詢問中，也始終稱均不知道趙兵去哪兒了?！壁w兵叔叔說。 在得知趙兵可能墜河失蹤后，他的家人便籌錢請打撈人員進行搜尋。
四月底，當?shù)卣块T組織打撈隊伍繼續(xù)沿著諾敏河、嫩江進行搜尋。至6月8日中午，警方通知趙兵的父親趙喜東，在甘南縣東陽村諾敏河畔的一個河汊邊，找到了趙兵的遺體。距離趙兵失蹤已經(jīng)過去66天。 該案一審判決書顯示，2021年6月8日，被害人趙兵尸體在世南縣東陽鎮(zhèn)同盟村河流處被發(fā)現(xiàn)。同年7月12日，經(jīng)法醫(yī)鑒定：趙兵是由于生前溺水而死亡。同年7月23日，趙喜東接到甘南縣公安局發(fā)出的立案通知書，趙兵被故意傷害一案，經(jīng)審查認為符合刑事立案標準。
施暴者錄視頻取樂 事發(fā)當日，趙兵究竟遭遇了什么？ 經(jīng)調查，趙兵失蹤前曾經(jīng)被8個孩子毆打、辱罵恐嚇，他們將趙兵追趕到諾敏河邊，并趕下水，還朝河里扔石頭。而在出事前，趙兵就曾長期遭受他們的霸凌。 據(jù)悉，魏某程、張某等幾人為甘南縣職教中心和查哈陽中心校的學生，幾人經(jīng)常一起玩耍。上述幾人多次對趙兵有拳打腳踢的行為，并以欺負趙兵取樂。查哈陽中心校另一名學生證實，上學時，魏某程總是與趙兵摔跤，下手沒輕重。“趙兵整不過魏某程，魏某程總使喚趙兵?！彼f。
據(jù)幾人供述，他們此前曾在學校廁所、一家臺球廳內(nèi)等多個場所欺負過趙兵，就在出事前一周，趙兵曾被幾人欺負，還被魏某程扇了一巴掌。 8個人中的周某在訊問筆錄中稱有人提議找趙兵耍，“我也想和他們一起去找趙兵，一起去看熱鬧，收拾收拾趙兵取樂”，8個人就一起去了。2021年4月3日，事發(fā)當日，幾人吃飯時，魏某程與郝某提議去找趙兵“玩玩”，而目的就是欺負趙兵。找到趙兵后，幾人再次對他拳打腳踢。趙兵奮力掙脫后逃跑，魏某程等人對趙兵包抄追趕。當日12時50分許，趙兵逃跑至諾敏河邊，為躲避8人的追趕毆打，趙兵走上了已有融化跡象的冰面。魏某程、張某等人后趕到河邊，用言語、扔石塊方式要求趙兵返回。雙方對峙約20分鐘后，趙兵在尋找出路過程中，冰層裂開落入河中被沖走。在對峙期間，郝某、紀某等人還錄下了趙兵落水前后的共七段視頻，并發(fā)布到班級QQ群中。
判決書記錄了上述8人的供述。其中魏某程稱，覺得趙兵在學校時挺煩人、好欺負，就經(jīng)常欺負趙兵?！八耘c其說是找趙兵，其實就是要去欺負他。” 另外一名參與追趕的王某說，毆打趙兵的想法是幾人當中一名叫張某的人挑起來的，原意就是想欺負趙兵?！八麄兒髞硗婕毖哿司凸室獯蜈w兵，狠狠地打，還錄視頻給我們?nèi)罚覀冏返胶舆吅蟛桓彝嫔献?。?4月19日，警方詢問魏某程：“當時你們?yōu)槭裁匆秩啡プ汾w兵？”魏某程稱：“我們沒尋思他能往冰上跑?！?據(jù)供述，在趙兵走上冰面后，曾在冰面上踩空，于是往回走。8人中的周某在走上冰面后，覺得有危險，返回時也曾踩空，兩只腳都掉到水里，褲子也被弄濕，他生氣地說：“等趙兵上來必須揍他?！彪S后幾人假意要扔掉趙兵的手機，要求他返回，趙兵拒絕，稱“回來你該打我了”。趙兵于是又走向冰面，但再度踩空，趴在冰面上，掙扎幾下后，逐漸沉入水中。 據(jù)了解，2021年4月5日下午，警察找到魏某程時，他才說出了趙兵落水的事。
據(jù)家人描述這孩子是個懂事的孩子，這點不用他家人說也知道，趙兵主動承擔起放羊的任務，給家里分擔了很多，而不像打他的那波混混，無聊到需要去找人欺負下才能度日。 但就是這么個懂事的還在，其家人和當?shù)毓矝]有給他以足夠的保護。首先趙兵的堂哥看到趙兵被欺負，沒有挺身而出，說明他也怕那幾個混混（唉，趙兵白叫他一聲哥了，有這個哥并不能讓他在學校地位有改善），他沒有及時給家長打電話，
說明在他心里深處是不認為家長會幫他們處理好的，家長并不能給他們足夠的保護，承擔不起家長該有的保護子女的責任（趙兵白叫他們一聲爹媽了）。他把羊全部趕回羊圈，才把事情告訴家長，說明羊比人重要，這不是他的錯，窮久了的地方，牲口的確比人重要，這里還可以惡意猜測下，如果他不先把羊趕回家就通知家長，家長也一定會讓他先把羊趕回來，牲口安全了再去處理丟失人的事情。 最讓人替趙兵可悲的是，家長得知趙兵消失后，
居然沒有選擇報警（除非趙兵堂哥當時隱瞞了趙兵被人毆打的信息，否則出現(xiàn)了毆打事件，被毆打人又消失了，報警的理由是十分充分的）；看到了遺失的軍大衣，沒有發(fā)動親戚朋友一起或者報警連夜搜救，這家長夠冷血的了，如果孩子還活著，就不怕孩子夜里在外凍死了？難道是看到河邊的軍大衣，心里已經(jīng)知道孩子多半是落水淹死凍死了？如果是這樣，那還不趕緊報警抓壞人？總之這行為就很讓人迷惑，就不是一個愛自己孩子的家長的所作所為，反而像是看熱鬧的無關者。這家長，孩子生前給不了他保護，死后也不能替孩子找回公道，這孩子投生技術得多差，跑到這么一個家庭。
趙兵叔叔表現(xiàn)的太傻白甜了吧，居然抱怨這些混子沒有呼救也沒有報警或者告訴家人，耽誤了搜救時間。哪個混子會這么做？他叔叔這么說恐怕是把自己沒有及時搜救的責任推到根本不可能負責任的惡人身上，是不是能讓自己良心好受點？當天在河邊發(fā)現(xiàn)了軍大衣，不就應該想到趙兵落水了嗎？這里再次心疼趙兵這個孩子，去河里冰上躲避壞人，可能就做好了落水的打算，這時還舍不得落水弄濕了軍大衣呢，
而把軍大衣脫掉放到岸上，自己忍著冷爬上河冰，趙兵當時的想法可能是在河冰上跟這幫惡棍耗著，也沒想到自己會死，把他們耗走了，自己就可以上岸安全的穿上軍大衣離開了。 這讓我想起了山羊為了躲避野狗的捕食，在接近90度的懸崖上跟野狗耗著，最后野狗群耗不過無奈離開。趙兵在遇到生命危險時，也沒想到要求助家長，求助堂哥，這孩子在家里真的得到了關心了嗎？一般人在危難時刻想到第一個求助的，才是跟他關系最密切的，例如嬰兒期孩子有需求就會叫媽媽。
趙兵危難時刻連家人都懶得求助，真是心疼他。 這里再猜測下，這幾個惡人是看著趙兵掉河里的，因為就憑這些渣渣的壞心思，趙兵如果很久不上岸，他們會懷恨在心，把軍大衣給扔河里的，一定是趙兵已經(jīng)掉水了了，那么再扔他軍大衣已經(jīng)達不到泄憤的意義了，因此才保全了軍大衣，這絕不是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而是扔軍大衣起不到泄憤的作用而已。 趙兵家人自己保護不了孩子，報警處理上也是猶猶豫豫，可能是怕證據(jù)不充分，給警察添麻煩？在孩子生命和不給警察添麻煩這兩點上，他們顯然把”不給警察添麻煩“看得更重，再次為趙兵感到惋惜，遇到這樣的家長。 在明確得知趙兵被毆打，人又消失不見得第一時間，正常家長就應該報警呀，而且理由很正當，就是要打人者把趙兵交出來，因為他們是對趙兵施暴的人。
這樣可以把打人者第一時間抓捕。“隨著調查深入”趙兵家人才知道趙兵是落水了。也不知道這個調查深入需要多久，按理說這些未成年人，辦案民警經(jīng)驗豐富點，抓住后分開隔離審問，很快就能套出實情。 趙兵家長遇到緊急事情，不敢于第一時間報警，這點當?shù)鼐揭惨煤每紤]下，是什么原因讓普通人不敢于第一時間報警呢？ 再次為趙兵感到惋惜，一個少年時期就懂得為家里分擔負擔的孩子，在大城市里不多見了。希望他一路走好，下輩子投生個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有個愛他的父母，遇到危險能為他挺身而出，讓他在成年前有個可以依靠的家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