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姐》進行到四公,火花不少。
燃炸的舞臺不少,但最打動飄的,反倒是之前王心凌和譚維維合唱的《山?!贰?/p>
把不可言的愛,借磅礴的山海之勢唱出畫面感之余。
關鍵是,甜甜的王心凌居然在這首歌里變辣了。
加入隊長譚維維戰(zhàn)隊時,王心凌還沉浸在隊友離開的悲傷里。譚維維發(fā)現(xiàn)她慢熱,用這么一首歌撬開了她的熱情。
這樣的王心凌還真少見:
如譚維維所說,自己唱《山?!凡惑@喜。
巍然如山的力量感,是她的老牌。
但,王心凌不是。
她來唱渾厚湛然的海,太耳目一新了。
而這種驚喜感,還存在于另一位變化很大的姐身上。
如果說,王心凌是甜姐變辣,那《浪姐》中最知名的辣姐。
脾氣火爆的寧靜,反而變溫和了。
最近網(wǎng)傳她五公退賽,如果是真的就太可惜了,還想看她和王心凌“甜辣”同臺一次。
其實,寧靜是最體現(xiàn)姐姐們在潛移默化中互相塑形,女性間滋養(yǎng)式助長的。
曾經(jīng)最討厭穿集體服裝的她,破天荒地主動夸“校服好看”,甚至說穿校服都已經(jīng)變成了習慣。
用她自己的話說:長大了。
但更有趣的是,她的變化不只是縱向的時間變化。
還有橫向的寬度,更耐品了。
來品一品。
早年的寧靜,繞不過的江湖往事有兩件。
一,軍大衣;二,光頭。
1999年金雞獎,寧靜穿著一件軍大衣就去了。
在盛裝打扮的女星中,她樸素得有些格格不入。
表情卻似乎很拽。
就是這樣,她卻最終憑借《黃河絕戀》拿下最佳女主角,風光盡收。
2005年,寧靜出演趙本山的《馬大帥2》期間,剃了個光頭。
角色需要嗎?
不是。
再說別的女明星帶假發(fā)套多了去了,為什么她偏來真的?
一問,她只回答一個字:熱。
聽聽, 是不是都挺特立獨行甚至挺囂張的?
可事實上,寧靜一出來解釋,你就能聽出她恰恰不是因為囂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而是因為她不自信,甚至有點憨。
之所以穿軍大衣,是怕穿太好看又沒得獎的話,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把獎項看得太重,丟人。因為擔心自己壓力太大,所以只套了一件軍大衣就去了。
之所以剃光頭確實是因為熱,但那都是一時興起。頭發(fā)一落地她就后悔了,半天不敢照鏡子,生怕自己腦袋丑。
寧靜曾自我蓋章:
我是一個不自信的人
我老是把事情想的最糟
但這幾年,寧靜其實越來越自信,什么造型都敢試。因為妝容獨特,頻頻撞臉卡通被稱為撕漫臉:
《浪姐》第一季撞臉m豆、哪吒、nana;這一季撞臉小黃人。
還因為妝容實在太大膽,什么唇色都能駕馭,被稱為滯銷口紅毀滅者,人間調(diào)色盤……
變化最大的,是在短短兩年期間,寧靜在《浪姐》中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
第一季時,她經(jīng)常說自己不行。
最搞笑的一次,就是導師們和她初次見面,問她想不想跳舞。
她說不想,不喜歡。
聽上去很堅決嘛??墒钱攲熡执_認一遍:一點都不行么?
她又立刻改口,也不是不可以。
反反復復的回答把導師都繞懵圈了。
在話術的來回推拉中你會發(fā)覺,她不想跳舞,只是怕自己做不好。
這種”我不行“的糾結,充斥在寧靜的很多時期。
但是這一季的寧靜不僅僅是妝容大膽了,整個人的精神氣也有了改頭換面的變化。
她一上來就反思自己,不能總說不行,給大家泄氣。
也不像當年一樣穿軍大衣掩飾想贏的心情,而是徹底坦誠:
別的姐姐是來爭奪第一的
我是來超越第一的好嗎
現(xiàn)在寧靜越來越來有底氣,連欲望都不掩飾了,反而越發(fā)坦誠可愛。
原本不自信的寧靜變得自信了。
就像連鎖反應,自信也催化著了寧靜的下一輪變化。
自信的人不需要靠特立獨行來嘩眾取寵,沒什么集體意識的寧靜現(xiàn)在卻成了最有集體意識的人。
《浪姐》第一季一上場就說怕集體(生活),因為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就要c位,就要主唱。
生怕自己被淹沒在整齊劃一的集體中:
就是大家一起做一樣的動作
我覺得你看不見我
尤其我動作跟你越整齊
你越看不見我
姐姐在中間唱就好了
最搞笑的是訓練服事件。
對于集體,對于訓練服,她老早就發(fā)表過一套看法:
沒發(fā)校服為什么要有集體意識?
《浪姐》第一季時,即便有“校服”了,她也并不愿意為集體穿上。
隊友拿出來一件訓練服,說等下訓練時穿,寧靜敷著面膜,瞥了一眼,大聲來了一句:
切
之后更是擔心訓練服很奇怪,不好看,商量著:
我可以只穿他一雙襪子嗎?
但是對比從前處處都想顯出來自己的任性成員,寧靜在這一季變成了一個有責任感的女團師姐。
特別是她和其中一個姐姐的互動特有意思。
于文文。
她蓋章于文文和她年輕的時候很像,哈哈還真的挺像。
比如說,不愛穿校服。
但作為長大了的寧靜,她反過來勸于文文:
這套衣服要珍惜
這種對校服的珍惜,甚至被幾次抒發(fā)到了微博上。
校服只是面子,里子是對比從前,她更理解一個集體存在的意義了。
初次見面,那英和寧靜都沒有主動選擇于文文。
那英坦誠“怕駕馭不了你”,于文文有些難接受,頂了一句。
就在飯桌上的氣氛緊張到極點時,那個脾氣最火爆的寧靜反而溫和地笑著,四兩撥千斤地解釋:
(這個節(jié)目就)是這樣,你就是要面對別人不選你。
潛臺詞是:在統(tǒng)一的賽制下,被選擇和不被選擇都是正常的,我也經(jīng)歷過,我們都一樣。
寧靜從一個特立獨行的人,真正變成了一個能兼顧大家的姐姐,一下子就把矛盾在無形中消解了。
以集體的面貌去面對比賽, 而不是糾結著個人之間的誤會,于文文便不再說什么,大家從拔刃張弩變得可以相互理解。
這是寧靜的集體意識建立起來后,格局都up了。
甚至作為隊長和那英“搶人”的時候,也顯得特別包容。
當急脾氣那英站起來拉票,鼓勵大家重新組隊:
反正每次公演一結束
曲終人散肯定的
寧靜站起來打斷了那英的發(fā)言,不卑不亢地鼓勵大家放下顧慮,聽從內(nèi)心,想選誰選誰:
當然也特別自由
就是我覺得不需要眼神
可能是一種心靈的感受
就是你想站我就站我
想站那姐就站那姐
以退為進的得體,把那英都整蒙圈了。
肉眼可見,現(xiàn)在的寧靜不再只會隨性而上,學會把思考變成本能,變得更加睿智了。
原本急著獨秀的寧靜,變得平和。
第一季,她只是感動于女團的力量,自己變得柔軟了。
“我的心也變得柔軟了”
這一季,她一看到第一季姐姐回歸,直接對著屏幕捂臉哭了。
看著這一季姐姐玩鬧,她也笑得很舒心。
這些都是因為,她懂集體的意義,也懂當一個潤物細無聲的人的力量。
寧靜從尖銳變得溫柔,柔軟得清晰可見。
浪姐第一季第一輪時,寧靜覺得自己和阿朵袁詠琳的《蘭花草》頂多是個第三名。
反而覺得別人的舞臺是炸裂的,穩(wěn)贏的,是自己根本“整不明白”的。
她努力學習跳舞,甚至努力到中途叫助理送來速效救心丸。
可是她對于想做好的姿態(tài)又是那么害羞:跳著跳著竟然停下來捂臉。
結果是,《蘭花草》不僅炸裂,還成了《浪姐》最經(jīng)典的舞臺之一。
你能看出來,寧靜是能做好一件事情的。
但是她想要做好的決心就像心中的暗涌,總是偷偷翻滾著,帶著猶疑、膽怯,不敢被人察覺。
反映到行動上,做事就顯得沒有那么堅決。
就說一件超好笑的事。
浪姐第一季,指導老師阿kenn為了讓大家把舞步練熟,要求姐姐們倍速練習。結果姐姐們一通氣,發(fā)現(xiàn)其他老師也用了這方法,瞬間覺得這是無用的內(nèi)卷,提出質(zhì)疑。
壓力之下,阿kenn導師在姐姐們面前抱頭哭了。
寧靜是抱著想要練好的心情,但也是被動接受訓練中的一員,在質(zhì)疑聲中,她大多數(shù)時間是沉默的。直到阿kenn導師哭了,寧靜才顯現(xiàn)出霸氣,一把摟住安慰。
寧靜對于“堅決最好一件事”的姿態(tài)總是很擰巴,不夠堅決。
但在這一季《浪姐》,她不同了。
她從一個默默內(nèi)心暗涌想贏,但是行為被動的人,變成了一個對想贏的態(tài)度強悍,且行為主動,態(tài)度積極的人。
還是面對阿kenn老師。
這次愁眉苦臉的變成了寧靜。
阿kenn老師忍不住感慨寧靜的成長:
有壓力了
她練歌
沒有找到那首歌的感覺
這一季反而是寧靜緊張了,一直在想怎么讓整個團隊提升??匆粡垐D:
阿kenn老師笑出了聲
這種風水輪流轉雖說好笑,但也說明現(xiàn)在的寧靜敢想敢做,不再一邊努力一邊藏著掖著。
不止這些。
隊長搶歌,那英還沒反應過來,寧靜已經(jīng)下手了。
寧靜還總是不怕彰顯野心地蹲在前排,一臉投入。
即便不能親自選歌,安排隊員選歌,也必須確認選歌的隊友是“腦袋清楚的”。
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很明確,現(xiàn)在就是要戰(zhàn)斗。
對于預判到的不好的結果,當著對手那英的面下決心:
但是你們唱我們必死無疑
我不能允許這件事情發(fā)生
不僅不允許失敗,更是要“必須成功”。
她甚至把這份敢想敢做傳遞給別的姐姐。
在于文文糾結時,她走過去就是一頓:
不要怕
我鼓勵你
干就完了
這一季的寧靜,已經(jīng)徹底把暗涌化為澎湃,推動自己乘風破浪。
像她在《蘭花草》中唱到的:
無需誰在旁,群裳亦飄揚。
我慕天地廣,花語意鏗鏘。
寧靜已經(jīng)跳出別人對她的刻板印象,甚至還跳出了自己對自己的刻板印象。她從不自信到自信,從隨性到智思,從只會暗涌到勇敢澎湃。
從聒噪,到寧靜。
她的轉變,就像從隨時爆發(fā)的火山變成寧靜致遠的大海。
好像沒有存在感了?不是的,只是不需要再通過聲響去強化自身存在的價值罷了。
就像大海,反而更寬廣、更有內(nèi)涵、甚至具魅力。
也許,是我們把寧靜想得太簡單,她從來都不止刻板印象中的那一面。
寧靜變寧靜了,學會在掌聲中保持獨屬于自己的優(yōu)雅。
話雖如此。
她變了,但其實也不絕對。
不如說,她發(fā)現(xiàn)除了對抗的力量以外。
寧靜的力量也是強大的。
她的變化,底層邏輯是自我的強大。
保住難能可貴的靜謐,才能捍衛(wèi)獨屬自己的優(yōu)雅。